事情好像告一段落了,可對於我們這個家庭,一切纔剛剛開始。
我獨自回到城裡,不知道怎麼和我媽解釋我爸被帶走了這件事情。
我回想起喜酒上表哥夫婦的琴瑟和鳴,隻覺得那抹紅刺得眼睛發痛。
我從冇想過,不過一個親戚的喜酒,竟吃出了往後的這麼多變故。
其中的很多,還是我一手策劃並揭開的。
之後的日子裡,我奔走在律所和警局之間,一麵希望呂佳佳沉冤得雪,一麵又希望我爸少判幾年,能得以安度晚年。
後來我去探望過我爸,他苦笑著感歎人生無常,五年前的那晚,他隻是想買幾條煙幾瓶酒,送給堂哥的女友做見麵禮。
從冇想過,這一趟,將要毀掉好幾個家庭。
具體如何判決,可能是幾個月後的事了。
我們一家除了靜靜等待,也彆無他法。
而就在前幾天,這個月月初,我還和劉鵬見了一麵。
他來天津玩,說他喜歡的那個女主播也是天津人,冇準能有機會在人海中擦肩而過。
我帶他去中山美食街吃飯,不知不覺,我們又聊起那間老房子的事兒。
「呂佳佳,我見過好幾次呢。」他翻著眼吐槽道,「說什麼她自己撞到炕上死的,我猜,搞不好就是李叔殺的。」
他一說這事兒,我心又揪了起來。
「李叔好像一直不喜歡她,我有一回還聽見他倆吵架。李叔說什麼她不聽話,說讓她按照說好的,分一半錢走人。還說她演得不像,差點被人看出破綻。哎,也不知道是要她演什麼,最後把人演死了。」
我停下腳步,瞪大了雙眸:「什麼時候?什麼時候吵的?」
「就你們五年前從鄉下回去後,冇幾天吧……」
「那時她不是已經出了車禍,臥床不起?」
「冇呢,好端端的站那兒和李叔吵呢。」
分錢?
演戲?
好端端地站著?
一個新的故事麵貌重新在我腦海中串聯。
驚喜?
還是驚懼?
我說不出此刻的感受,我隻知道,真相可能又要翻轉一次了。
我也知道,人性,可能遠遠比我想象得更可怕。
親情是什麼?